你相信炭可以洗白吗？——三山岛师俭堂的传说《洗白炭》

前辈们说三山岛潘家祖上是开米行和经营南北货的，为人善良厚道，所以生意较为兴盛，每到逢年过节更是门庭若市，生意特别红火。

潘家门店来来往往买米面的新老客户络绎不绝，也时有一些叫花子会来到这里，期望能讨要到一些米饭。三山岛潘家的老祖宗也总是乐善好施，给米给饭，甚至还给一些小钱。越是这样叫花子来的越是多，但这位老祖宗不嫌弃他们，在当地口碑甚好。

有一年新年里，来了一个要饭的老头，衣衫褴褛而且腿脚有病，柱着拐棍，身背破衣包当被褥。潘家的老祖宗见状心有不忍，加之又适逢年节，于是给了他好饭好菜，让他吃饱。吃过饭，店堂里的佣工对他说：“好了好了可以走了吧？”可他却说走不动了，想要借你们旁边杂间住一晚。这帮工只能问老板了，潘家老祖宗看了看那老者，见其虽有跛脚，但却道骨仙风，气宇轩昂，不像一般叫花子，就说：“就让他睡一晚吧，人就是命运二字，谁也说不清保不准。”就让他摊开破衣包，让他在屋内睡觉。怕他受凉，又差人给他一条旧被褥。

第二天早上叫花子吃过早饭，他说实在过意不去，要帮店里做点事。这样一个残疾人能做什么呢？店里每人都有自己的活干，有的是要点技术的熟练工才能做的，以前叫学生意，小先生才能做的。潘家老祖宗见老者心意，让工人随便带他去做一点，意思意思。

后院有几个空咸菜甏，里面没菜，好久不洗。于是搬到后院井边，檐口里面还有一筺木炭也一起搬了出来。看着四下无人就先把木炭给洗白了仍然放在檐口下，再清洗咸菜甏。洗咸菜甏时，为了洗得干净，把甏里面翻出来，洗好后翻回去。正干得忙时出事了；我们老祖宗家里的两个小孩在店里顽皮，店里的工人不好说，只好汇报孩子父母，孩子奶奶于是对小孩说，你们小孩要玩到后面院子里玩去，不要在店堂里吵。两个孩子奔到后院刚好看到一只咸菜甏在翻，小孩见了大叫起来:”来看啊甏好翻转身的啊”。这时一只甏正好翻一半，被凡人眼睛看到，而且大叫，再也翻不过来了。从此湖州潘家就有洗白炭和翻转甏之说，而且作为传家宝一直留在家里传下去。潘家老祖宗赶紧过来看，对那叫花子道谢，并说不要赶活了，累坏了身体不敢当。到门口喊几句话就行了，新年里说句好口采。

于是那叫花子走到大门口对着远方，大叫三声：“官财来!”。听到叫声，老奶奶赶紧出来和他说：“官我们不要，财是要的”，叫花子说好啊。就收拾行装离开店里再也没来过。

直到后来潘家小辈，做生意一直红红火火，造起了师俭堂，做官的倒真的一直没有。（本文由潘荣如老先生原作，经征得老先生允许，笔者略作修改、翻写。）